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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难重创下,一座富有韧性的城市波多黎各亚

KEEN员工利用自己的志愿时间,帮助波多黎各人们进行台风玛莉亚后的重建工作。

文:KEEN人才招聘总监AndyShearer

在KEEN,除了正常的带薪假期之外,所有员工都享受为期一周的带薪志愿时间,可以将其投入到自己热爱的事业中。最近,KEEN员工AndyShearer(上图左)和KatrinaFischer(上图右)利用自己的志愿时间,参加了我们灾难救援合作伙伴AllHandsandHearts所开展的波多黎各台风玛莉亚灾后重建工作。

11月30日早6点,飞机在圣胡安降落。安眠药的药效消退,我感到了对波多黎各咖啡的渴望。同时,我的脑子也开始思考: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这之前,我报名参加了前往波多黎各的志愿项目。这个项目由KEENEffect团队(这是一个充分体现KEEN文化、致力于实现环保和社会正义的团队)和AllHandsandHearts合作组织。作为领先的非盈利组织,AllHandsandHearts全球现有8个办公点和名志愿者,专门从事自然灾害救助活动。我被分配到了波多黎各岛一个叫做亚武科阿的农村地带,两年前,五级台风玛莉亚曾着陆那里。而我到那里的目的,便是重建和修复房屋。

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对西班牙语几乎一无所知,对波多黎各的历史或地理也所知甚少,在波多黎各也没有任何朋友亲人。我只知道,像很多其它穷苦的地方一样,这座小岛深受气候变化下日益加剧的自然灾害的影响,它亟需外界的帮助。我也记得,感觉美国政府在飓风后的救助工作,主要就是往人满为患的新闻发布室运送纸巾。

这座岛屿的基础设施,仿佛尽是管道胶带的修补痕迹。

我早就知道,这会是对我志愿年假一种绝好的利用方式,但却没有料到此行竟如此充满挑战和收获。尽管一开始不知道自己会遇到什么情况,但有了KEENUtility产品团队为我准备的崭新的Braddock钢头鞋,我却感到自己的准备十分充分。同时,我小时候在澳大利亚也跟父亲建过房子,所以,对于带上工具、重返工地并在漫长炎热的日子里修房子,我实际上还是非常期待的。

司机带着我离开机场,穿过圣胡安郊外,进入波多黎各的农村地带——我的脑子开始疯狂渴望波多黎各咖啡,眼睛扫过车窗外的风景,看见巨大的鬣蜥在丛林树顶上晒太阳,还有坍塌和半坍塌的建筑,以及仿佛森林祭品一般四轮朝天或侧翻的汽车和卡车。截止目前,台风玛莉亚已经离开两年了。这座岛屿的基础设施,仿佛尽是管道胶带的修补痕迹。

台风玛莉亚肆虐的两年后,残破的景象仍四处可见。

发现人类精神的美好

司机Gerardo问我为什么来到这里,并说我比营地其他志愿者要大很多(难以置信,我才44岁,长途飞行一定让我看起来很沧桑)。

其实,我真的没想过为什么来这里。

是不是仅仅因为KEEN的志愿福利给了我这个机会,而我只是急于离开太平洋西北部的冬天,享受一次温暖的假期?或者,是不是我只是想帮助别人,希望能够回馈别人对我的帮助?到现在为止,我已经在美国生活13年了。最近,我一直都在等澳大利亚老家父母的消息——因为洪水和丛林大火,他们不得不从家中撤离;然后,我听到了一些温暖的故事:志愿者们拿着扫帚、铁锨和锤子,来到那些受灾最严重的地区,为那些他们不认识的人修复和重建社区。所以,我是来这里回馈社会的吗?也许,在世界的另一个角落,有一位波多黎各人,他也希望自己能回到老家帮助亲人呢?

就是这样了。我觉得自己始终都能看到生活中人性闪耀的时刻。那些平凡的伟人和平凡的时刻,在喧嚣中会被大多数人所遗忘。纯粹人性的真实表达,真的很美。在当今各种社交话题、新闻热点和假消息满天飞的时代,你很难发现真实的东西。然而,人道主义和人类精神的美好,会在自然灾害之中和之后展现。这个时候,你会真正看到那些将我们凝聚到一起的社会纽带。

这种社会纽带的维系,正是靠着我们面对灾难的韧性和善意。我希望加入到这场抗争中。我希望能够与波多黎各人并肩作战,并学习他们坚强和自豪的精神。在接下来一周时间里,对这一点,我想了很多很多。

KEEN员工AndyShearer和其他志愿者们在波多黎各合影

人生归零处的相遇

AllHandsandHearts的志愿者基地最初是一个小学,小小的学校里塞满了55名志愿者和20名员工。在熟悉基地的过程中,我发现这里有三间男女混合宿舍,里面局促地放着几张双层床。宿舍门窗是打开的状态,这样方便通风,但同时也为夜间蚊虫的盛宴创造了有利条件。90%的湿度以及20-32℃的温度,使得基地几乎人人都备有小小的私人电风扇。尽管有55名志愿者,但却只有几个厕所和淋浴室。所以,我们彼此肯定会渐渐熟悉起来!!这里还有不少需要记住的规矩——感觉有点像寄宿学校,也有点像军队(我觉得军队可能就是这样)。

早晨感觉一片恍惚,伴着音乐的声音人会渐渐进入状态,而且几乎每天必会看到深红的旭日(在这里,各种气象宏大而富有感染力)。每天早上截止六点半,你必须吃完早饭,做好并装好自己的午饭,穿好鞋子并带好安全帽。然后,你要花15分钟时间装好卡车,再开车或步行来到白天工作的工地。下午三点一刻收工,此时,你会回到基地,休息,吃晚饭,认识一下其他志愿者,直到上床睡觉,然后重新开始又一天。

当我们所有人都在探索自己的蜕变时,我想,韧性或许就是促成改变的资本。

最初3天,我分配到的工作队是负责一个平顶水泥屋顶的修复和防水工作,自飓风以来这个屋顶就严重漏水。房子的主人AnneHellecker已经70多岁,而且很巧,就是现在志愿者基地所在地原来小学的校秘书。她在家里准备了4只桶,轮流接屋顶漏下的水。飓风刮走了她房子的二层楼,消失的楼层至今也不知所踪。

KEEN员工AndyShearer帮助波多黎各人修屋顶。

我逐渐发现,修屋顶过程中有很多方面都可能出问题。在抹密封剂之前,你需要先移除所有的碎屑和尘土。在关键的步骤,你施工时还需要保持干燥——在几乎每天都有暴风雨的波多黎各,这真是很难实现。我们用手刮去了原来的密封剂,使用石材冲击钻打好排水系统的通道,使用高压清洗机保持施工场地的清洁,同时还搅拌和泼抹了水泥。在烈日下,工作进程非常慢。我整天都在喝水,却一次都没有小便。

这一周的最后2天,我换到了亚武科阿的另一个地方修屋顶。这个工程的工序更进一步,在额外小心地先移除尘土和碎石后,我们开始涂抹新的密封剂。工地上有各种不同的工作。有些人负责房屋修建中一般的木工工作。有些人(比如我)负责清除屋顶上原来的密封剂,然后抹上新的密封剂。有些人则穿上Tyvex防护服和全套防毒面具,刮去被水毁坏后墙壁和天花板上的黑霉。

我们在团队中建立了极强的纽带关系。我们一起展开工地的预热程序,一起工作,并一起谈天说地。我们是一只国际化的队伍,大家分别来自英国、法国、加拿大、新西兰、澳大利亚、巴西、埃及、意大利还有美国。团队年龄在18到72岁之间不等,大多数人二十多岁,并且很多人之前就参加过HandsandHearts部署的其它志愿项目。

随着对其他志愿者越来越熟悉,我意识到他们很多人都处在人生的某种转型中,或是面临身份危机或是经历个人的旅程变化。有的人刚刚离婚,有的人刚刚退休,有的人刚刚丧偶,有的人辞了工作,有的人打算转行,有的人刚刚毕业,还有的人已经几年过着居无定所的生活——每个人,都在寻找着人生的目标。我觉得,这些大多数正在经历个人归零时刻或人生意外和失意的人们,此时都聚集到这个因灾难而几乎归零的地方,好像是一种奇特的缘分。当我们所有人都在探索自己的蜕变时,我想,韧性或许就是促成改变的资本。

坚持传统价值观

你能应对多大的改变,很可能极大程度上取决于你有多大的韧性。波多黎各人民的韧性,是多年来形成的——在此停留的一周里,我了解到了这里的若干形势和影响力。

?台风玛莉亚之前,波多黎各的贫困率大概是50%。

?当时有人因为没有电视或收音机,不了解会发生至少80年一遇的大台风。

?五级风暴台风玛莉亚着陆亚武科阿时,行进速度低至一小时3-5公里。在亚武科阿停留了漫长的3天后,台风渐渐离去,并掠走了所有的植被和该地区常见的地标。山脉褪去了绿色,呈现出一片棕色的荒芜景象。

?最初官方的死亡数据是64人。然而,哈佛大学的一项研究将相关性死亡人数(台风后有9个月没有供水或供电)包含在内,因此将死亡人数提升到了超过3,人。

?在最终恢复供电后,因为突然的电流冲击,所有插入插座的电器均被烧毁。通电后的家庭,又损失了家电。

?社区人民立即团结起来。他们分享食物和用水,并在受灾难影响最低的家庭里一起吃饭。

?波多黎各总督贪污了万美元的救助金。

?美国的《琼斯法案》禁止货物直接进入波多黎各,实际上这项法案在灾难期间也阻挡了邻国的救助物资。当美国暂时开恩暂停这项法案时,仅有一小笔国际援助进入波多黎各,随后贸易的壁垒又再次立起。

?波多黎各人的性格,形成于荷兰和西班牙统治的年代。波多黎各是主要的奴隶中心,并在年美西战争期间成为美国的领土。波多黎各人是幸存者,他们有极强的韧性。他们不需要我们的怜悯,他们只是需要帮助。

70多岁的Miguel是当地的一位历史学家。他就住在我第一个工地的路对面。他的英语很好,我们很快就建立了亲密的关系。受他的邀请,我会傍晚到他家喝啤酒,并学习波多黎各的历史。实际上,通过他我还认识了几位当地人。我了解到,他们对我们的帮助和援助非常感激。

在我们朝工地走去的时候,当地人会给我们打气;很多房主会为指定给他们的团队做饭;当地人和AHAH员工会玩一种scratch垒球游戏;这些当地人也请我们喝过几次啤酒,却从不留下姓名。

这种感激让人感觉很好,但却并不必要。真正的工作,灾后重建最艰难的部分,是亚武科阿市民自己完成的。落在他们身上的重担,不仅仅是“生存”,还是在所有东西都被掠走的情况下,继续维护传统社区价值观、社区结构和历史传承。

在亚武科阿的倒数第二个晚上,我来到自动洗衣店,跟通过Miguel认识的一个当地人聊起来。她自豪地给我看了自己在房门前装饰的一棵圣诞树的照片。我想到了城里新挂上的圣诞灯,一排排明亮的霓虹灯会让你的视线暂时离开那些被丢弃的冰箱、坍塌的房屋和管道胶带,而看到更为缥缈的东西。圣诞节,是这个社区还未遭受台风玛莉亚损坏的传统之一。

离开波多黎各的我,找到了新的禅意。我的内心丰富而充实。我感到自己能够战胜一切。虽然身体感到酸痛疲惫,但却觉得更加强壮了。我对自己发誓,一定会再回到波多黎各的这个地方,并希望能够再次与这里的人们连接,以及看一看AnnHellicker的屋顶修得是不是牢固。

在亚武科阿的最后一天,Andy最后一次观看了日出,并回顾了台风玛莉亚的路径以及这里的恢复重建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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