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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大选政治极化与自由主义徐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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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冠疫情横行肆虐之际,年美国总统大选折射出了美国国内民意分裂严重的现状。

今年7月,美国社会学家阿莉·霍赫希尔德(ArlieRussellHochschild)在接受界面文化采访时表示,特朗普的铁杆支持者只会变得更尖酸、更偏执,“特别是如果未来出现某种极端戏剧化的场面,特朗普声称自己成就非凡但遭受迫害,而不是接受败局下台。”她的判断非常符合现实情况。

阿莉·霍赫希尔德

其深入保守派大本营实地调查的作品《故土的陌生人》

已于年5月由甲骨文推出简体中文版

自年特朗普一跃成为政坛黑马并意外击败希拉里当选美国总统以来,美国左翼知识分子就在不断反思“自由主义的溃败”究竟是为何。霍赫希尔德在《故土的陌生人》一书中分析认为,特朗普巧妙地利用了那些在薪资水平停滞、经济不平等拉大的时期感到失落的美国人的情感,她呼吁自由派去理解保守派的忧虑与关切,去讲述自己的愿景,去重建社会共识。

在大选结果揭晓之际,界面文化采访了牛津大学政治与国际关系博士候选人、政治评论专栏作家徐曦白(近期在甲骨文推出译作《自由主义被遗忘的历史》),就本届大选政治极化愈发严重的原因、下一届美国政府的主要挑战等问题展开讨论。根据徐曦白的观察,民主党在此次选举中依然没有吸取以往的教训,其重大失误是忽视了少数族裔选民群体内部的复杂性,未能进行有效动员。他认为,特朗普虽然连任失败,但他的支持者依然众多,这意味着共和党阵营的“特朗普主义”依然势力强大,共和党将进一步滑向右翼民粹主义,并有可能在四年后推出一位更有煽动性的总统候选人。

当地时间年11月3日,美国内华达州帕伦普,美国大选选举日正式开始投票,社区内设置着两党总统候选人标语。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在徐曦白看来,对于左翼式微的现状,自由派内部难辞其咎。自由派一直没有找到和特朗普支持者有效沟通的方式,反而对他们态度轻蔑,“但稳固的政治联盟不可能建立在取笑、羞辱自己应该争取的对象,以及空谈理论和秀优越感的基础之上。”他认为左翼应当尽快走出文化战争的泥沼,回归左翼政治的本源——工人的权益、就业、收入、住房、贫困问题、公共医疗。唯有这样,自由主义才能洗刷掉“无道德”的污名,重拾合法性。

采写

林子人

编辑

黄月

01

政治极化愈发严重

民主党“虽胜尤败”

界面文化:你怎么看新冠疫情对本届大选的影响,这是“特朗普基本盘出现松动”的主要原因吗?此前阿莉·霍赫希尔德在接受界面文化采访时认为,虽然郊区“轻微右翼”共和党人更有可能转向拜登,但特朗普的票仓只会变得更尖酸、更偏执。

徐曦白:美联社的选前民调显示,41%的受访者认为新冠疫情是美国当前面临的首要问题,这些人中73%支持拜登;与之相比,28%的受访者认为经济和就业更重要,他们当中81%支持特朗普。由此可见,两党支持者对新冠疫情的看法截然相反。民主党支持者自然认为特朗普不负责任,草菅人命,要在他的诸多罪状之上罪加一等;但在特朗普的铁杆支持者眼中,他是在努力拼经济、拼就业,使人民生活不受疫情影响。如果你已经信任特朗普,那么这种宣传就具有很强的说服力,而且这些支持者拒绝戴口罩,参加各种反对隔离的示威,他们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会觉得自己也在拼经济,救美国,认同感得到强化。一些底层选民,特别是农村地区的私营业者,没有城市精英那样的积蓄和缓冲,是否取消隔离政策,重开经济,对他们来说是最基本的生计问题,因此他们也更有可能支持特朗普。

当地时间年10月26日,美国宾夕法尼亚州马丁斯堡,美国总统特朗普举办竞选集会为自己拉票。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我赞同霍赫希尔德的看法,美国的政治极化更严重了,双方阵营的支持者更偏执了,新冠疫情也是加剧这种极化的因素之一。它或许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解释老年白人、高学历白人和温和共和党人小幅转向拜登的趋势。但从有限的选后数据来看,在全美新冠死亡率最高的个县中,有68个县的特朗普得票率出现了上升,这些县大多位于农村。新冠疫情可能强化了这些地区的特朗普支持率。当然,相关性不代表因果性,这个问题还需要更多的研究才能得出结论。

界面文化:和上一届大选相比,本届大选呈现出了哪些值得注意的特点?

徐曦白:这次大选是多年来竞争最激烈的一次,双方都视其为生死决战,进行了极限动员,投票率是一个世纪以来最高的。由于疫情影响,提前投票(包括邮寄选票)的选民超过1亿,再创历史新高。邮寄选票中支持拜登的比例接近七成,而几个重要的摇摆州都规定选举日结束后才开始清点邮寄选票,因此媒体报道呈现出特朗普开盘领先、拜登后半程绝地反攻的节奏,甚至很多特朗普的支持者也因此怀疑后期邮寄选票的计票有假。实际上这完全是开票顺序造成的假象,倘若这些州先开邮寄票,后开现场票,那么媒体报道很可能会变成“拜登开盘领先,特朗普逆袭失败”。

根据出口民调的数据,拜登的全国得票率与希拉里相比约有1.5%的增长,主要来自城郊(近郊)的白人和高学历白人选民,其支持率提高了超过10%。这些人中有不少是温和派共和党人,对共和党大幅转向文化保守主义和特朗普本人都颇有微词,他们的转向是民主党人在年中期选举获胜的重要原因之一。特朗普仅在高收入(年收入超过10万美元)的人群中支持率小幅上升,这得益于他为富人减税的政策。同时,拜登作为宾夕法尼亚“蓝领”出身的候选人,稳固了锈带地区威斯康辛、密歇根和宾夕法尼亚的低收入低学历白人票源,这几个州的大城市投票率推高后形成的人口优势,也对民主党有利。这些因素的叠加使得拜登最终在这几个州险胜,保住了希拉里当年丢失的“蓝墙”,成为本次大选胜选的关键因素。

这次选举在城乡和教育维度上的极化更严重了。城市选民比以前更支持民主党,农村选民也比以前更支持共和党。近郊选民的投票意向开始靠近城市选民,而远郊选民则向农村选民靠拢。从地图上看,就是蓝的地区更蓝,红的地区更红。

在种族维度上,极化反而减轻了。尽管特朗普在白人选民中的支持率整体大幅下降,但在少数族裔中的支持率却大幅上升。其中,拉丁裔选民的支持率增幅在10%左右,大多来自低收入低学历人群,在亚裔和非裔中也有2%-5%的增长。

拜登虽然在总统选举中胜出,但人们事先期待的“蓝潮”并没有出现,在几个摇摆州都只是险胜,可以说“虽胜尤败”。民主党在国会和地方议会选举中的表现都非常不理想。众议院选举本来预期可以趁着年的气势继续攻城略地,结果反而丢失了不少席位,优势从超过30席锐减到10席左右。参议院的形势更加严峻,虽然增加了科罗拉多和亚利桑那两个席位,但丢失了深红州阿拉巴马的席位,此消彼长,只增加了一个席位,不足以获得参议院多数。值得注意的是,民主党在选前砸下血本猛攻特朗普的重要盟友格雷厄姆(LindseyGraham)和参议院多数党领袖麦康纳(MitchMcConnell),针对每位投入的选举经费都接近一亿美元,呈碾压态势,但最终这两位仍以超过20%的优势获胜。

民主党国会选举失利的原因之一是选票分离(ticket-splitting)现象大大减少,这也是一个大趋势。在总统大选年,总统候选人和参议员、众议员、州议会候选人的名字印在同一张选票上,一次投票即可完成多个选举。选民有时会选择一个党派的总统候选人,但把票投给另一个党派的国会议员或州议员候选人——这种选票分离现象在过去十分常见。尽管总统候选人对同党派的议员候选人有一定“加持”作用,但地方因素占主导。在一些深红州,深耕基层的民主党候选人依然有机会凭借个人能力当选。但最近十年来,随着互联网的发展和政治取向极化,地方选举中全国性议题的重要性越来越重,选民越来越不愿意挑选不同党派的总统和国会议员候选人,这使得选票呈现出高度的党派一致性,也意味着民主党在深红州获得国会议员席位的难度会越来越大,反之亦然。

随着互联网的发展和政治取向极化,地方选举中全国性议题的重要性越来越重。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界面文化:鉴于今年“黑命攸关”(BlackLivesMatter)运动如火如荼,我们很容易认为种族会是影响选民选择的重要因素。但有趣的是,今年西裔和非裔选民对共和党的支持率都比四年前高,拜登相比四年前的希拉里获得的额外支持反而是来自白人选民。这是为什么呢?

徐曦白:民主党人一直认为,随着美国人口结构发生变迁,白人人口逐渐减少,少数族裔人口逐渐增加,后者又是天然的民主党支持者,仅靠这一点就足以“躺赢”共和党。年的大选表明,这不过是一厢情愿的幻想。

少数族裔不是铁板一块,内部具有相当的多样性,不同族群之间也存在“鄙视链”。亚裔和拉丁裔虽然同为种族主义的受害者,但他们对非裔的境遇普遍缺乏同情,甚至因为治安和积极平权(affirmativeaction)等问题对非裔抱有强烈的排斥。即使在同一族群内部,情况也很复杂。比如拉丁裔来自古巴、墨西哥、波多黎各等十几个社会和文化状况迥异的国家,其中有白人,有原住民,有混血,也有被贩运至此的黑奴后代。这些人中既有笃信天主教的保守主义者,也有年轻的自由派选民;既有第一代移民,也有早已在美国落叶归根、更认同美国人身份的老移民;既有知识精英,也有低学历的蓝领工人,后者在诸如治安、移民、性别和种族问题上的看法与低学历白人不无相似,因此很容易被特朗普的话语吸引。这种复杂的成分构成和经济议题、文化心理的叠加,使得预测拉丁裔的投票意向变得十分困难。

实际上,拉丁裔选民多年来一直是共和党的重点争取对象,小布什在这方面就颇有建树。和年相比,年大选中的拉丁裔和非裔选民已经开始转向共和党,只是当时的转向幅度较小。到了年,这个趋势就相当明显了。在年的佛罗里达州参议员选举中,寻求连任的民主党候选人尼尔森(BillNelson)在白人选民中的支持率提高了2%-3%,但因为流失了大量拉丁裔选票而败选。特朗普此次在佛罗里达州胜选的原因之一,就是迈阿密地区的古巴裔选民中超过10%转投共和党——特朗普团队将拜登和民主党描述为“社会主义”的代言人,这种恐吓宣传对逃离古巴的“反共”移民效果明显。10%的翻转足以抵消拜登在佛州其他地区的郊区和老年白人中的票数增长。

当地时间年6月10日,美国波士顿,在反对种族不平等的抗议活动中,发现美洲大陆的意大利航海家哥伦布的雕像头部被摘下。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另一个特朗普大幅收获拉丁裔选票的地区是得克萨斯州南部与美墨边境的里奥格兰德河谷(RioGrandeValley)地区。在这里的几个县,有多达30%的墨西哥裔选民改投特朗普,这与民主党长期以来忽视这里的选情,较少进行基层动员有关。特朗普团队在这里十分积极,“排干沼泽”(draintheswamp)、打击体制精英的口号颇具吸引力,因为当地常有民主党候选人当选后因腐败落马。墨西哥裔选民又普遍认为自己是通过合法途径来到美国的,或者已经成为“美国人”了,担心新移民会和他们形成竞争,反而会认同特朗普的反移民政策。

《天生的标签:美国种族主义思想的历史》

[美]伊布拉姆·X.肯迪著朱叶娜高鑫译

已于年5月由甲骨文推出简体中文版

另一个重要因素是,这里最大的就业部门是执法机关,这些人本来就有反非裔情绪。BLM运动提出“削减警察经费”,令很多温和或偏保守的选民难以接受。而在全国层面上,当BLM进一步演变为暴力示威后,特朗普的“法律和秩序”(lawandorder)口号更符合小企业主和商户对于稳定的需求。可以说,BLM运动虽然提高了一部分(特别是白人)对种族正义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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